第319章 国民的心声(2/2)
断壁残垣之间,穿迷彩服的士兵正用枪托凶狠地驱赶难民,
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被推倒在地,孩子吓得哇哇大哭,哭声很快被密集的枪声淹没。
主播的声音带着沉痛,透过喇叭传遍避难所的每个角落:
“全球已有 78% 的避难所失去军方保护,部分国家的军队为争夺撤离名额,与民众发生激烈冲突……”
“看看人家米国大兵!”
穿工装的男人突然啐了一口,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愤怒,
“再看看咱们的兵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就哽咽了,再也说不下去。
他想起昨天转移时,有个断了腿的年轻战士,拖着血淋淋的腿,
硬是爬着把最后一个孩子塞进运输机,自己却被追来的异兽吞噬,
那声撕心裂肺的 “快跑” 到现在还在耳边炸响,久久不散。
赵刚望着人群里那些磨出茧子的手 —— 有农民的老茧,粗糙而厚实,那是常年握锄头留下的痕迹;
有教师的粉笔灰,指尖还残留着白色的印记;
有工匠的伤疤,纵横交错,记录着劳作的艰辛 ——
这些手本该握着锄头、粉笔、扳手,在和平的年代创造美好生活,而不是拿起枪杆子上战场。
他突然提高声音,军靴在地上顿出沉闷的响声,仿佛在敲击每个人的心弦:
“想为国家出力?好!现在就去加固防御工事!
把那些散落的钢筋都收集起来,把围墙再加高半米!
去给伤员喂水喂饭,帮他们擦洗伤口!
去教孩子们认国旗,告诉他们这面旗的意义!”
他指向避难所外的临时学校,那里的孩子们正扒着窗户向外张望,
“等你们把这些事做好了,再谈扛枪的事 ——
前提是,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绝!”
雨幕里突然响起整齐的口号声,不是刚才的 “我要参军”,而是数百人齐声喊出的 “军人万岁”。
这声音穿透雨帘,像一道惊雷,传到几公里外的防御阵地。
正在给机枪换弹链的年轻士兵愣了愣,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,
随即把枪管擦得更亮了些,眼神也变得更加坚定。
避难所的大屏幕上,其他国家的混乱画面还在继续:樱花国的士兵端着枪,粗暴地抢夺渔民的渔船,试图独自逃亡,渔民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,却只换来无情的驱赶;
欧盟的军队关闭了最后一道防线,厚重的铁门缓缓落下,将无数难民挡在外面,任由他们在门后哭嚎、拍打着门板,士兵们却背过身去,无动于衷。
而龙国的画面里,刚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,胳膊上还缠着绷带,正咬着牙帮老人修补漏雨的屋顶;
孩子们举着用硬纸板做的奖牌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“英雄” 两个字,给路过的军车敬礼,
军车司机也鸣笛回应,笛声在废墟上空回荡。
赵刚看着手里那叠写满血字的入伍申请,纸张边缘已经被雨水浸湿、发皱。
最上面一张是个 16 岁少年写的,字迹歪歪扭扭,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:
“我爸是战士,他牺牲了,我替他站岗。请军长给我一次机会,我不怕死。”
他把申请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胸口,那里紧贴着心脏的位置,还揣着另一张纸 ——
是三个月前,他给独生子写的信,最后一句是
“别学老子当军人,太苦,爸爸不想你受这份罪”。
可现在,他的儿子已经在秦岭防线坚守了一个月,杳无音讯。
雨停时,天空渐渐放晴,一道淡淡的彩虹出现在天边。
避难所的民众已经分成了几支队伍:
男人们扛着沉重的钢管,喊着号子加固围墙,汗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;
女人们在临时医院里,小心翼翼地给绷带消毒,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受伤的战士;
孩子们用彩笔在工事上画满五角星,还有歪歪扭扭的国旗,给灰暗的工事增添了一抹亮色。
赵刚站在高处望去,那些忙碌的身影在灰色的废墟里,像一簇簇顽强生长的绿芽,充满了生机与希望。
远处的防御阵地传来隆隆炮声,那是新到的机器人部队正在开火,声音沉闷而有力,每一声都像是在宣告着反击的开始。
赵刚摸了摸胸口的信,感受着纸张的温度,突然笑了 ——
他好像有点明白,为什么龙国的土地沦陷了大半,可这面国旗,却始终没人能踩倒。
因为在这面旗帜下,军人和民众的心紧紧连在一起,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。
广播里又响起龙首的声音,这次没有沉重的战报,只有一句简单的话,却带着千钧之力:
“军人护民,民拥军,这就是我们能撑到现在的原因。”
避难所里的民众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活,望向防御阵地的方向,
那里正升起一缕淡淡的硝烟,在雨后的阳光下,
像一条连接着希望的丝带,一头系着坚守的战士,一头系着期盼的民众。